2010年10月14日,得益于KAAD的资助,我获得前往德国埃尔兰根-纽伦堡大学访学半年的机会,终于踏上那个传说中名为德意志的国度。年少时的俾斯曼情结以及对于德意志之名的心神向往,使我凭匹夫之勇独上帝都,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度过与德语“性数格”及动词词尾曲折变化搏斗的四年,间或也感受到德语文学的奇诡想象及其哲学体系的宏大晦涩,但印象至深的却是那种弥漫在战后文学作品中挥之不去甚至喋喋不休的深沉反省,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德意志犹如作茧自缚的普罗米修斯,对于这种历史的疼痛以及自揭伤疤的行径,在红旗下成长起来的我们读来无疑只有隔靴搔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