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柯和马克思对现代性的批判都是从对理性形而上学统治的批判出发的,揭示出这种统治对人的奴役和压迫。二者的区别在于,马克思是从总体性的视角全面批判了以资本逻辑的同一化进程为特征的现代性,而福柯则是透过“权力的眼睛”批判权力对人的自由的压制。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现代性的批判是辩证的、历史的,他不否认现代性的巨大成果,并将资本主义现代性视为通往人的自由解放之路的必经阶段,认为资本本身蕴含着否定自身的力量。他最成功的地方在于不是为了批判而批判,而是站在历史存在论的立场从现实的社会入手,揭示出现代性危机的社会根源,并为人类解放找到一种可行性方案。而福柯关注的重点则在于理性对现代人的压抑,把现代性的所有方面都视为权力的表征,都看成是规训的、控制的。这导致他把解放的希望寄托在个体自身,寻求一种风格化的生存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