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兴起既不是女性主体意识觉醒的自觉斗争，也不是为了消除两性之间的压迫，而是一场由男性知识精英主导的，旨在通过女性的成长，共同挽救国家命运的革命运动。一方面，在民族危机空前严重的情况下，革命斗争需要动员女性参加；另一方面，在国际国内的双重压力下，女性捍卫个体利益的斗争无可避免地卷入民族解放运动，广大女性希望搭载民族解放运动的快车实现自身解放。两者在实际的革命斗争中互动频繁，既相互促进又相互矛盾。向警予作为那个时代的先驱女性，她个人的成长以及著述，既反映了在民族解放运动中女性的觉醒，同时也隐现了女性在民族解放运动中主体解放的不彻底。这种矛盾性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和中国特色，它是特定时代、特定国别、特定环境的特殊产物，因而我们既不能以西方妇女解放运动的过程与成果来衡量中国的妇女解放运动，也不能站在现代化的今天来衡量过去。客观来讲，中国的妇女解放运动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实现了西方几百年妇女解放运动的成果，它的成绩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