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都认为近代中国人的思想关怀有一个从制造到政制再到文化的发展模式。胡适的只讲科学,不讲和少讲“技术”和实业,即着眼在文化层面;反过来,强调文化也为不讲这些内容(包括政治)提供了理论依据,但到了文化讲不下去,不得不“展缓判断”时,就只有两个方向:一是进一步讲全盘西化或本位化,其实都是文化已讲到头的表征;二是回过头来讲政治,再由政治退回去讲实业(梁启超在20年代即是如此)。这两者都不能很成功时,就进一步提示“坐而言”的阶段已到头,不得不让位于“起而行”者,而后者更多是边缘知识青年。胡适在将要谈政治时,中国的政治恰在发生剧变。知识人的边缘化与社会演变中边缘知识青年的兴起结合起来,中国政治的意味就将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