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学术界关于当代西方资本主义批判理论的研究,已经开展了很多年,取得了丰硕的理论成果。但是,就全景式地展示国外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成果和及时掌握资本主义新变化、新发展来讲,学界依然需要针对资本主义批判理论这一主题持续地研究下去,这既有西方资本主义批判理论自身发展的原因,也源于我们面对资本主义产生的新变化、取得的新进展,需要借助相应的理论资源(即使方法论差异巨大)来阐释现实,并不断丰富、拓展历史唯物主义。为此,我们需要仔细梳辨那些富有价值但似乎又较少被深入关注的领域。在这个意义上,约翰·霍洛威(John Holloway)与我的照面更多是我在阅读《资本论》及其相关手稿的过程中,参考西方学术界相关前沿成果时发生的。2013年,我在华东师范大学主持《资本论》与马克思政治哲学的课程;2014年后将研究主题逐渐调整到《资本论》上来,试图在“表现”“拜物教”“价值形式”等一系列论域,推展马克思独特的哲学运思方法;2015~2016年带着这些问题在德国搜索了相关的研究资料,此间,德国的新马克思阅读学派等方面的研究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不过,我更为关心的是,这种研究是如何导向一种政治理念的。循着这一思考,受新马克思阅读学派(Die Neue Marx-Lektüre)的影响,加上沃纳·博纳菲尔德的介绍,我最终接触到《开放马克思主义》文集(一至三)(最近又出版了卷四)。读罢该文集,甚至在写完本书主体内容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深受其中一些观念的影响,真是一次难得的阅读体验。约翰·霍洛威成为我在那一段时间里,与之对话、与之辩驳的思想的肉身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