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是一个对自然科学的信念业已达到迷信的时代,自然科学那种通过客观认识克服主观经验的偶然性、通过概念的单义性克服语言多义性的要求,已经扩展至生活世界的各个领域并被奉为经典,自然科学的方法论、认识基础和客观性特征几乎成为衡量所有科学的标准,确定性、普遍性、说明性、有效性也成为知识的主要特征。伽达默尔指出,“现代经验科学追求的是知识的确定性和可控性,靠放弃崇高的亚里士多德式风格的全面知识来保证它们的发展道路。因为经验科学使可观察到的东西屈从于数学的量化方法,它发现了有关自然规律的新观点,并在各个方面依靠试验和假设逼近科学知识”(伽达默尔,1988a:127)。从这个角度来看,与自然科学相对的精神科学就成为一种“不精确的科学”,因为它并不具备自然科学那种令人羡慕的确定尺度,可以从有目的的伪装和隐藏中区分出真实的、正确的东西。这种不确定性使得精神科学在当代的历史和社会力量中总是表现出局限性,或者说这个时代要求确定性的意志对于精神科学所具有的权力和施加的压力,以及精神科学毫无实际的自卫能力,都使精神科学的发展陷入了危机。